男人那张美貌绝色的脸庞，干净清透，凄白得无一丝血色，他怕是不知道自己哭了，一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哽咽的祈求，低到了尘埃。
要叫多少人与他一起心碎。
“你不能，不要我。”
“我为什么要你呢？”
禹凤整个人一僵。
“嗯？我为什么非要你不可？”
慕璃声音缓缓，垂眸看着他，抚他颊边那抹泪痕。
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都要被男人这副凄凉痛楚的模样所蒙惑。
他脸颊是冰冷的。
眼泪是滚烫的。
惨淡绯薄的唇，明明就这样软，偏偏比石头还要硬。
之前不是一次次硬气得很吗，现在后悔了，心痛了，吐着血流着泪要将她挽回？
她若是执意不要呢？
他是不是还要表演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娶了就不能不要。”
禹凤眸底水光滞讷，他失魂落魄地盯着少女，低声呢喃，好似已知尘埃落定，再无回旋的余地，却偏偏倔强地不肯放手，泛起偏执。
怎么可以不要呢？
不可以啊。
明明是她自己，将他明媒正娶的啊，那该死的休书，他要把它烧掉！
男人眸底涌过幽暗，他猛然起身，攥着手里那封破休书，扭头如撞鹿般寻找香炉。
烧掉！
都烧掉！
“烧了，我就不能再写么？”
禹凤……
禹凤眼前发黑。
许是起身起猛了，身影也微微有些摇晃，看上去一副病得不轻的模样，听闻少女云淡风轻的声音，他更是气血攻心，转头猩红着眼眸瞪向她。
“你就算再写一百封，我也会通通都烧掉！”
她就是不想要他了，是吗？
她就是想走，是吗？
好啊。
“你走得了吗，十个百个暗卫拦不住你，千个万个呢，你只要踏出这座寝宫一步，外面到处都是弓弩暗箭，你休想离开！”
慕璃：……
“你在威胁我？”
“我……”禹凤一腔怒意瞬间垮了下去。
他没有威胁。
他怎么敢威胁。
他难受极了，无助的感觉将他淹没：“我是在求你。”
根本没有千个万个暗卫，也没有弓弩暗箭，他怎么敢呢？他也怕误伤她啊。
还要他怎么办，把他的心挖出来给她看吗？
她就厌恶他到这等地步，一点机会都不愿给他么？
禹凤痛苦地流下眼泪，却见少女朝他走了过来。
他一把将她死死搂进怀里：“求你，求你…”
男人滚烫的眼泪滚进慕璃脖颈。
慕璃任由他抱着。
自他幼时哭着说“爹爹没有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吧。
小小的年纪想父亲想到难过，却懵懂地知道父亲回不来了。
他该恨她。
自小艰难地活到现在，换作是她，她也会恨。
不恨才奇怪，不是么？
恨不及子女永远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屁话。
他又怎会不爱她？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却偏偏爱上仇人的女儿，他挣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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