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李长文、钱谦益第二次会见郑家叔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刘升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郑芝豹听罢，与郑森对视了眼，随即道，“其实我等此番前来，本就有意与天家结亲，只是担心我郑氏门第太低，此前才没敢提出来。
如今朝廷既有此意，我郑氏自是荣幸之至。至于说郑氏兵马完全接受朝廷整编，也可，只希望朝廷能够安顿好将士们。”
这下轮到李长文与钱谦益对视了。
两人是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虽说此前他们议事时便猜到郑氏或许也想与天家联姻，因为这本就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却没有想到只多出这一条，郑氏就轻易接受了兵马整编之事。
李长文见年轻的郑森神色略有点古怪，忽地心中一动，问：“郑氏如今有多少兵马？”
郑森从眼前府邸上收回目光，道：“你们不要乱说——传话的人不是说了吗，非我一人如此，而是大学新生都要住校军训三月，都不准带僮仆。”
两个书僮将车上的行礼一份份地往下拿，其中一个忍不住用闽南话抱怨道：“这南京大学什么破规矩，非要让少爷在学校里住三个月。”
较年轻的一位微笑道，“多谢仁兄好意，我们自己能行。”
郑芝豹更紧张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一千余艘。”
他出生时，父亲郑芝龙虽然还未真正发达，但已然是李旦重要属下，更别说他母亲家还是日本“贵族”，从小就由仆人服侍惯了，自然不觉得此时行为有什么不妥。
郑氏就这么点兵马？
这种会谈本就是彼此拉锯的事，李长文倒没有因此发怒，却也没准备装糊涂，直道：“我听闻郑氏水师纵横东海，倭寇、西夷皆不敢犯，实力强大，有大小战船三千多艘，将士二十余万，难不成都是讹传？”
···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南京虽已有了凉意，但街头巷尾依旧热闹繁华。
说完，郑森便径直往校园中走去，至于包裹自然都是由两个书僮拿。
他忙上前去拱手，用南京官话道：“两位兄台可要帮手？”
于是李长文转而问道，“那郑氏接受整编的水师中，共计有大小战船多少艘？”
对大崋朝廷而言，收服郑氏除了看中其水师将士，也看中其战船。
另外，南京大学不是将要开学了吗？让郑森留在南京大学读书。至于选读什么专业，看他自己的意思。”
郑芝豹略有点紧张，但想起来之前兄弟几人商量的对策，还是解释道：“郑氏昔日未曾降明时，依附者确有近二十万，但真正的兵马却不过八九万而已，且多为水手。
刘升让郑森到南京大学读书，一是将其当做人质，二则是为了培养他。
他虽然害怕惹怒大崋朝廷，却也没办法——郑氏当家的毕竟是他大哥，而非他。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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