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尽管以她的了解，这位“长者”的话语总是带着或锐利或令人烦躁的攻击性，但这几句话，相较以往，对于艾尔莎的确没有什么杀伤力。
甚至都不会有什么触动。
更何况，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关心，听出了对方对她可能会产生的，因为食用同类而出现的不适的开解和安抚。
的的确确像是一位长者。
艾尔莎还记得当时，自己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开始回想之前把这位“长者”当成是法斯特家族某位先祖的熟人这个可能性，从而对对方的排斥没有那么大了。
“动作快点吧，磨磨蹭蹭的，觉得自己是来旅游的吗？还是说打算给那烂肉加个餐？”
“真觉得遇到危险依靠我可以了？”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艾尔莎短暂的沉思被那声音打断了。
她赶忙道：
“可是我能做什么？现在情况已经不是我能......”
天空中无数雨点汇聚形成的触手、强烈的潮鸣声也在宣告着有大量的幻影生物正在往这里聚集。
然而，那位“长者”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能做什么？”
“这里是秽壤，秽壤的力量与幻影界达成了平衡，书页的力量掺入其中，三方达成了并不够稳固的平衡，现在，那位女神的力量则是打破了这个平衡，你什么都能做，去找到书的碎片，找到它与这片幻影界形成联系的锚点，去破坏它。”
“这样，你就可以看到一群人为了争夺松脱的书页而大打出手的混乱场景。”
“你也可以用你的能力去稳固这个即将被破坏的平衡。”
“你也可以选择做点手脚，让平衡破坏之后的冲击重点压在这片秽壤上，还是压在幻影界上。”
“反正不管你怎么选，那位‘善良’的脚女神都不会放过你就对了。”
“秽壤连同秽壤上的渣滓，当然是要清扫干净再说了。”
“她同样也会觉得虫子太多不好。”
不知道是在讥讽谁的语气中，“长者”吐出了一番番话语，给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的艾尔莎提供了几个思路。
而艾尔莎也立刻做了决定。
谁也不帮。
“烂肉”、“脚女神”，艾尔莎都不禁想象起这位“长者”口中充满蔑视和亵渎的话语在被巴萨托纳帝国人和潮汐教会的信者听到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但很明显，艾尔莎没有无聊到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艾尔莎快速地决定了自己的行动方式。
破坏这个脆弱的平衡。
“想好了？”‘长者’确认的询问声再起。
“是的。”艾尔莎点头。
“那就往这边，对，就是那片地方，那个漩涡的位置，把在那个漩涡里看到的活物连同漩涡一起破坏掉就可以。”
充斥着恶意的笑声响起：
“让我看看那坨烂肉和尊贵的脚女神会怎么应对？”
艾尔莎的身躯，仿佛一只游荡在海中的银鱼，以肉眼难以捕捉的视线穿梭在雨幕中，穿梭在积水形成的浅海之上。
而在亡灵港外，那身着晦暗铠甲、正面对那浪潮般涌来的“鱼”群严阵以待的骑士，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扭头望向了亡灵港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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