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十七章 开赌,摆人头(上)_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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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全部离手,道门敢不敢接?”

  程立雪紧紧皱眉,看着他问道:“全部离手?”

  宁缺离开城墙,走到另一面,望向苍茫秋色,看着遥远的荒原方向,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会继续杀下去,直到无人可杀。”

  程立雪觉得手有些冰冷,说道:“你疯了。”

  宁缺没有回应这句话,说道:“按道理来说,能和酒徒拼命的应该是大师兄,但我不愿意大师兄去拼……这种事情不符合他的美学观点,和我倒比较合适。”

  程立雪说道:“那最后你准备怎么破局?”

  宁缺说道:“在没有确定把握干掉对方所有老母,杀光对方所有人之前,终究还是会妥协,我和观主再如何冒充孤独模仿绝望,像是输急了眼的赌徒,其实也只是虚张声势,所以谈判是必须的,我现在做的事情,只是给谈判加些筹码。”

  “人头作筹码?”

  “我说过的这句话虽然有趣,但不用重复。”

  “你还曾经说过,关键还是酒徒的态度,可为什么你表现的毫不在乎?”

  “把赌桌掀了,筹码落的满地都是……这不是昊天想看到的结局,她要保证赌桌上的筹码摆的整整齐,我却敢掀赌桌,那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宁缺看着清旷渐有肃杀意的北方,平静说道。

  程立雪说道:“为何?这和酒徒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有两个层次,宁缺没有解释深层的那个问题,那个他为何敢于掀翻整张赌桌的问题,只是笑了笑,对酒徒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昊天不愿意,他就不能做……因为他只是条狗啊。”

  他看着程立雪微笑说道:“我是人,为何要在乎狗的想法?”

  ……

  ……

  雨落秋宫分外寒,李渔坐在御书房窗前,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既然他说与朝廷无关,便与朝廷无关。”

  曾静大学士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背影,沉默片刻后说道:“株连杀俘都是不光彩的事情,这个恶名也只能由他来担着。”

  “大唐胜在有书院,书院胜在有不择手段的他。”

  李渔转身看着曾静说道:“这是很值得我们庆幸的事情,朝野间如果有人敢对此擅议论,诸位大人应该清楚该怎样做。”

  曾静叹息说道:“理当如此。”

  ……

  ……

  秋雨持续,时歇时起,秋风持续,时起时歇,红黄二色的树叶,渐被积水泡至软,快要渗进青石板的缝隙里。

  等待在持续,宁缺依然站在城墙上,盯着遥远的北方,前些天他一直盯着南边,不知道现在为什么忽然改变了方向。

  他说酒徒是昊天养的一条狗,所以不在乎对方的想法,然而岂能真的不在乎——就算是狗,那也是条最凶恶的狗,而且跑的太快。

  这些天,唐国诸州郡还在不断地杀人,他平静地接受了所有的恶名与责任,只要求朝廷尽可能地保密,因为他不想让骄傲的唐人因这件事情而无法骄傲起来,同时他没有忘记让唐国以外的亿万民众知晓这件事情,因为他想要传播恐惧。

  死亡是传播恐惧的最佳方法,只是死讯的传播需要时间,而且需要媒介,他选择信得过的一些人来做这件事情。

  数日前,他便做好了选择,人选是禇由贤和陈七,这意味着二人要远赴西陵神殿进行谈判,同时沿途进行吓人的工作。

  没有唐人能拒绝书院的安排,只是反应有些不同,陈七临行前那夜,与最宠的小妾下了三盘五子棋,禇由贤则是在红袖招里醉了一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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