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宇文景心脏骤疼。
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在他心上凌迟。
痛到五脏俱焚,四肢百骸每一块骨头,每一片血肉都是痛的。
“盈袖。”
他喊了她的名字,可是已经再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他喃喃唤着她的名字,身体慢慢蜷曲。
目光空洞,彻底黯淡寂灭。
宇文宸看着宇文景的狼狈,终是说出一句,
“……父皇是在意你的。”
想当初,他不理解,为什么他的错误要牵连到他的母妃?为什么父皇要严厉地打压林氏?
他不明白,母妃不是父皇最宠爱的人吗?
多年情意,为什么能那样狠心?
否则,父皇不会对宇文景提及密道的事。
如今想来,在云水村,他度过了他此生最幸福的时光。
况且,宇文景是重囚,如果在皇上旨意下来前有好歹,他们不好向皇上交代。
可是如果父皇事先告诉他答案,他想……他会让的。
就因为先国师的一句话,那么多年,那么多天,难道积攒起来的亲情都不作数了?
他争来争去,他的所有不肯臣服,不甘心,殊不知,结局却是早已预定好了的。
他偏是要争。
天意还真的是一次都不肯站在他这一方。
他轻声念着,呢喃地叹着,
无论他在不在乎,皇位不会给他。
呵。
所以,他需要被冷落,他的母妃要被贬黜,林氏一族要被边缘化。
若真的在意,怎能随时弃若敝履。
宇文景在笑容收下后,心冷,眼神也跟着冷下来。
身为皇子,对于近在咫尺的位子,当然想更进一步。
无论他有没有错,林家都会被贬黜。
他知道错了,他有想过做个好人,好好度过这一生。
宇文宸瞳孔放大,无比震惊,“你——”
而最终,因为宇文宸,他还要沦为一枚弃子。
宇文景仰头看了眼窗外的月光。
原本他以为父皇将太和宫的密道告诉他,是对他存了为数不多的真心,可宇文宸还是早有防备。。
想来想去,他觉得,大概是没有的。
宇文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明明他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冷,他问,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说着,又将残片往心口刺深一寸。
可是,直到那一天他得知了一切。
是一片碎碗残片。
父皇的心意实在太难猜测了。
他不服,他必须争!
他们都知道,却将他蒙在鼓里,让他成为笑柄。
他从小在父皇身边长大,开笔习文,是父皇亲自为他挑的笔,那支笔至今还一直被他留着,习字也是由父皇亲自教习,骑马是父皇扶他上鞍,就连几次病中亦有父皇的守候,可这样经年累月的父子情意居然会是假的。
可笑在那段时间里,父皇一面打压他,一面安抚他;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绝望。
到头来,什么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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